2018末日終37°C的記言


不曾在臨跨年前住院,而且還肯定一定會在醫院跨過2018-2019兩個年度。也不曾的是,因為泌尿道發炎高燒急診被留院治療。

在高燒發冷又噁心作嘔的24小時反覆發作或同時存在的昏沉狀態,以為自己或許會因為這一次從不曾有過的感染症狀先做紀錄,但在住院期間,卻感慨的意識各地區域醫院在地扮演的不同功能角色……


我這次是選擇先前較常回診看病的「竹東榮民」。

竹東榮民原是竹東(含鄰近鄉鎮)最大的醫院,畢竟竹東也曾是「四大鎮」之一,直至如今,竹東傳統市場的客家特色人文也仍頗具名聲。

然而,對我而言,榮民醫院除除了是兒時時常稅水或騎腳踏車遊玩的小潑孩地盤之外。其實也一直是我對「榮民」這一名瓷稍稍啟蒙的一個地方。

然後直至媽媽在榮民醫院做了10餘年的看護工,剛好見證經歷那些被迫 離鄉背井、飄洋渡海 的 部分基層榮民是如何的經歷垂暮年老老、癱瘓疾病、安置就養……的榮民老人就將凋零的慨歎之情;這些榮民並非我今天想提及的重點,但是不知是否是因為隸屬於軍事體系?或是因為制度科層?抑或是政黨政治資源分配不當下,現在的台大竹東醫院也同時建蓋在相距不到一公里之處……不過這也不是我今天想說的重點;總之總總因素下,原本充滿詩情畫意的日式建築老醫院在一次次加蓋重建、再一次次重修包裝下,有著一種現在讓我難以言喻的趣味存在著。

這次是以急診的方式被強制留院治療住進病房。四人床位的健保床,我是入門右手第一床、臨床靠窗的剛好是(因氣喘住院)部落六鄰的遠房阿姨、我對面臨預測的床位是一位(酒精中毒送院急救)的新樂村村民。而旁邊一床則是比較一班常見的住院病患,隔日這床出院後又住進一位自聘有外籍監護工,從樓上安養中心轉進病房的老婦人……

所以我們小小一個房間四張床位,就有三位原住民籍的病患,兩日間,就同時有著兩種不同國籍(越南、印尼)的外籍監護工,而這兩民間護工分別照護居家青壯的重度肢體障礙者,以及機構就養的77歲重殘老婦人。

然而,這也還不是讓我有所感觸的部分。

這次住讓我對內外部陳設不甚光鮮的榮民醫院有軟體人力上的紮實服務提供由衷敬佩!

只針對對面床精神狀況耗弱卻無家屬陪伴的酒精成癮患者的照顧和協助,我就很想給予他們一聲響亮的喝采。當然這只是我所聽、所見、所聞的一個比較能具體列舉的實例,還不包括主動提供一個枕頭給我墊腳板預防垂足、以及替換較厚被褥的建議….

這幾天讓我想到一個自己從沒想過的問題,就是,一個醫院所處的精竟環境位置與居住人口組成的關係能產生出的狀況。

位於客家村又緊臨兩個山地 (尖石/五峰) 鄉的竹東榮民醫院,附設精神科(慢性/急性)病房,又有養護(榮民/一般)中心……

簡直就是一個大觀園!

我想,我們大概很難看到護士在護理站扯著嗓門和重聽的老榮民解釋他戶頭和護理站管理的現金,然後還要焦頭爛額四處尋找因酒精成癮筋攣住院(無家屬陪同),坐著輪椅下樓抽菸失蹤的病患,或者為低收家庭找院內社工協助住出院的事情、協助無經濟能力負擔看護(無固定陪床照顧家屬)病患護理……等。這應是常態?

在客家庄裡的榮民醫院,多數原住民籍的清潔工與護工,國台客與參雜濃厚鄉音的榮民長輩,讓這裡的護士都幾乎能以各種語言來和病房長者招呼溝通,而且練就半威逼、半利誘的服務方式來應對各種不同狀況的病患和家屬。

所以,其實就是感慨,在不同醫療資源的取得上,各個地區不同經濟人口狀態,在最後服務終端會產生的微妙差異究竟能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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